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啊啊
啊
哥，你看天上的云，像什么？
哥答：“像。”
妹追问：“像什么？像，快说呀！”
“像我小时候睡的摇篮，摇篮里面还有一个又白又胖的娃娃。”
“哈哈哈，哥，快走啊！”
“瞧你急的，你真坏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们是来打结婚证的吧？”
“嗯，证明信。”
“喏，给。哎呀，真对不起，我们忘带糖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没关系，喜糖是应该吃的。以后再补吧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田桂。”
“种田的田，桂花的桂。”
“哪年生的？”
“1935年。家庭出身？”
“下中农。”
“哪个村的？”
“田家湾。”
“你呢？跟他一样。”
“什么一样啊？”
“一个村的。”
“看看，看你站那么远干什么呀，过来，过来，过来，近点，来来来，近点，还没到叫你出节目的时候，你就这么害羞，那还行啊。”
“翠翠。”
“还有姓翠的？”
“不，跟他一样。”
“怪事，什么都一样。”
“他跟我是一家，一块长大的。”
“哦，童养媳。”
“不，她是我妹妹。”
“是你妹妹？”
“嗯，是我妈半路上捡来的。”
“捡来的？”
“哦，明白了。”
“明白了，你们这是叫做青梅竹马，好好好。”
“田贵啊，你们村里有个叫田秋月的妇女吗？”
“那是我妈啊！”
“就是你呀！”
“不是我，是我妈。”
“对对对，是*。你是田秋月的儿子，田..-秋月是*，真有意思。这样吧，结婚证过两天再来领，啊啊哎。”
“为什么？因因为公章不在，公章被他收藏了。”
田贵哀求说道：“同志，帮个忙吧，家里都准备好了，日子就定在后天。”
“好了，好了，过两天再来领。”
“这哎，妈，他答应后天一定发给结婚证。”
“老姐姐，社长来了。”
“哈哈，老姐姐，准备的怎么样了？”
“差不多了，社长啊，后天呐，你可一定来吃桂花糖啊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“叔啊，您坐，好好好，我不但要吃桂花糖，我还要喝桂花酒呢。”
“行啊，桂花酒有，到时候一定让您喝个够，哈哈哈，本发叔啊，您先喝碗桂花茶吧。”
“啊，翠翠啊，要当新娘子了，本发叔，哈哈哈，你们家呀，是样样都有桂花香。”
“哈哈，那还不是我妈种这棵桂花树，一年能晒三四斤呢。”
“*呀，把月宫里那棵桂花树，移到你家门口来了，哈哈哈。田贵啊，派你一趟差好不好啊，送趟鱼岛区里去。”
“本发叔啊，我正忙着呢。”
田秋月忙说到：“贵啊，社里的事，去吧，家里有我和翠翠。”
“田贵啊，不是大叔不照顾你这个事啊，非你不可呀，喏，顺便把这封信带给区委李*。”
小赵把田贵带到区委办公室，就跟*说：“我先到田家湾去了啊。”
田贵把带来的信交给李*，*看完信，说：“来，坐吧，坐吧，嗯，来，你看看这张照片，这是两个老游击队员，20年前，他们有一个儿子，那是1936年春天，*反动派围剿我红军游击区，在一次战斗中，我们的游击队被打散了，照片上这位女同志叫廖一平，当时敌人到处搜捕我游击队员，他带着一个三个月的孩子，行动很不方便，就找到了我地下交通员杨厚德的家。”
“田贵，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啊？”
“这孩子就是你呀！”
“大约过了两个月，由于叛徒的出卖，杨厚德夫妻连同你一块被抓走，后来杨厚德夫妻被杀害了，你就被你现在的母亲收养了下来。”
田贵接受不了这个现实，说：“不，这不是真的。”
在说田家湾，田秋月也不断的在说：“不是真的，桂儿是我的孩子，是我的孩子，我们母子相依为命。”
民政局工作人员小赵说：“告诉你，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，你跟一个*的团长当过姨太太，对吧？那个团有个团副，姓张是不是啊？你要这个孩子的时候，他还帮你说了话，对不对？要考虑你的身份，你也应该为孩子的前途想一想嘛，你想想，孩子找到这样的父母，对你没有什么不好嘛。”
“啊，是我的孩子，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你要讲实话。”
社长有些听不下去了，说：“小赵同志，你看这样好不好，让他再好好想一想，你先到社里歇会儿啊。”
“是我的孩子，好吧，你再好好考虑考虑，我等你的回话，哎。”
“妈，妈妈，你怎么了？”
社长办公室，社长说：“田秋月，她也是个受苦人，从小死了爹妈，跟着舅舅长到12岁，就被狠心的舅母卖给了人贩子，后来又卖到一家大地主家当丫头，没几年，又被那家地主当礼品送给了*团长，不久就被踢出了家门，我们可没把他当*家属对待。”
“那他这孩子到底是亲生还是抱养啊？”
“亲生也好，抱养也好，20多年养大这孩子不容易呀，你可以跟他说嘛，孩子的父母都是领导干部，一定会感谢他，会给他一笔钱呢。”
“常言道，黄金有价情无价呀。”
“那，可他也得为孩子的亲生父母想想啊，失散了20年，只有这根独苗呢。”
“是啊，可可这事也不能太心急了，人心都是肉长的嘛。”
“摇啊摇，摇啊摇，宝宝快睡觉，摇啊摇，摇啊摇，宝宝快睡觉，孩儿快长大呀，孩儿快长高，好宝贝，好好苗苗，快呀，快睡觉呀，睡觉了啊。”
“嗯，又凉了，妈，你老不吃东西，饿出病来可怎么办呢？”
“你贵哥怎么还不回来？”
“鬼晓得他。”
“你贵哥要是不回来，你舍得吗？”
“妈，瞧您说的什么呀，妈这一辈子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，没有说过昧良心的话，可是今天，妈，你怎么了啊？”
“还是你本发叔说的对，桂儿到他亲生父母那去，比在我身边有出息，就让他远走高飞吧。”
“妈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“是真的，记得那天晚上，我那造孽的男人下令，要把那孩子和两个*一块杀掉，我看见那孩子实在可怜，就求情留下来让我抚养，后来我就带着你贵哥回到了老家，半路上又捡了你，我就像栽种门口桂花树那样，盼着你们长大呀，想不到树长大了，人却要走了。”
“妈，您不要把刚才的话说出去，桂根就不会走的，孩子编瞎话骗人家的，儿子，我对不起天理良心啊。”
田贵来到母亲面前，哭着叫一声：“妈，这不是真的。”
“孩子，是真的，你亲生父母盼儿子盼了20年了，我就像栽种门口那棵桂花树一样，盼着你们长大呀，想不到树长大了，人却要走了。你们还记得小时候吗？那时的你们多么天真，儿子问：‘妈，这是什么树？’母亲答：‘这是桂花树。’儿子问：‘桂花树开花吗？’母亲答：‘桂花树开花可香着呢，十里八里啊，都闻得到，一阵阵清香直往心里去。’女儿问：‘妈，桂花能吃吗？’母亲答：‘能吃，泡桂花茶，熬桂花酒，对了，还能做桂花糖呢。’”
“哦，哥哥，我们有桂花糖吃了。”
“哥哥说：‘妹妹，你就知道吃。’”
“儿子问：‘妈，桂花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？’母亲答：‘桂花树啊，等你长大的时候，它就长大了。’”
田宝火急火燎来到田贵面前：“贵哥，贵哥，你真好运气，村里人都传开了，大伙可羡慕你了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好像在做梦一样。”
“不是梦，是真的，不信我打你一拳试试，嘿嘿嘿。”
“听说你的爸爸在警备区当副*，你的妈妈也是什么主任，是真的，都是大官啊，他们都在哪里啊？”
“离这1,000多里地呢。”
“1,000多里，贵哥，这对你来讲是件好事，可你这一走，就苦了*妈和翠翠他们了。”
“田宝，你说到哪去了，我还是田家湾的人。”
“那边不是急着催你走吗？那你什么时候结婚呢？”
“明天，明天，你到我家来吃桂花糖吧。”
“真的啊，哈哈哈哈。”
“妈，翠翠呢？”
“在你屋里。”
“妈，我跟本发叔请好了假，现在就跟翠翠去打结婚证。”
“哦，妈，您多切点桂花糖，大伙都要来的。”
“翠翠，你怎么摘了给我不？”
“你又耍小孩子脾气，来。”
“那好，等回来再贴，咱们先去打结婚证，你看今天是咱们的喜日子。”
“谁跟你喜，怎么，你不是我们田家的人了，我可没那么想，咱们从小一起长大，我说过谎吗？你看妈妈为我们辛苦了一辈子，盼着我们早日完成大事，正为我们准备今天晚上的喜糖呢，进城的东西妈都给你收拾好了，桂花糖是让你带进城里的啊。”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翠翠跟我商量了，等你回来再结婚，我想这样也好，终身大事，也应该跟你的亲生父母说一声。”
“啊，到了城里头啊，哈哈，有什么事来信说啊，哈哈，哎，就是，乡亲们，走吧，贵哥，快上船吧，放心的去，哈哈，田贵，快上船吧，翠翠，快去吧，快去，好了，走吧，哎，田宝，哎，你上来，本发叔，我送送他们。”
“你你要再不上来我我就揍你啊，啊，哈哈哈哈哈哈，这傻小子，哈哈哈，哎，咱们走吧，哎哎。”
田贵冲着大伙挥挥手：“回去吧。”
田宝望着他们的船回应道：“哎，贵哥，早点回来。”
田贵回应：“哎，妈，回去吧，哎，别忘了来信。”
“河水长，河水清，船儿载满故乡情，水送船，船靠水，阿妹送一程程，我遥望家乡的水，莫要忘，家乡的人，歌一去要早回呀，莫让阿妹空挂心，哥儿一去要早归，莫让阿妹空挂心。”
“啊，啊啊，哥，你在哪呢？”
“我在这呢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哥，好吃吗？”
“好吃，给。”
“嗯，我不要，是妈留给你的，你吃吧。”
“我要骑牛，怕不怕？”
“不怕。”
“真不怕？真的，走。”
“哎哎哎哎，驾驾驾驾，真好玩。”
“哥，你看。”
“翠翠，你看，鸟不管飞多远也能认识自己的窝。”
“翠翠，你又多心了，我还能不回来吗？”
“谁多心了，你不信我发誓，哥，哥，你要是真心，咱们的喜日子，就定在五一节吧，五一节我一定回来。”
“啊，嘿嘿嘿，嗨嗨嗨嗨嗨嗨，嗨嗨嗨嗨嗨嗨嗨嗨嗨嗨，好，到家了，走进去吧。”
“廖主任，廖主任，哎，来了，来了。”
“廖主任，你看。”
“啊，好了，好了，快进屋去吧。”
“啊，廖主任，我的任务完成了，你们母子团聚，我改日再来吧。”
“不小赵，吃了饭再走。”
“不了，出差一个多月，我的老妈妈也盼着我呢，哈哈，谢谢你，谢谢民政局。”
“不用谢，来，再见，哈哈。”
保姆吴阿姨端来一盆水果，笑着说到：“哈哈，吃吧，哈哈，吃吧，吃吧。”
“不，我不吃，这是*给你准备好的，哈哈，吃吧，来，给，看模样，比我妈年轻多了，不知道脾气是不是有我妈那么好。”
廖主任心想：“可怜的孩子，要是一直在我身边，现在也快大学毕业了。”
吴姨哈哈哈哈笑着说道：“瞧你们娘俩怎么不说话呢？”这不是在说着吗？保姆吴阿姨说：“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？”
“我叫田贵。”
“不，你爸爸叫匡华，”依萍抢着说道，“你叫邝少华，这是我给你起的。”
吴阿姨忙说道：“好，好名。这是料理家务的吴姨哦。”
吴姨说：“好了，好了，少华，母亲提示道，“少华叫你呢，啊，你的房间收拾好了。”
“什么，少华？”
“去吧，上屋里休息会，洗个澡哦。这点桂花糖，家里做的，我妈让我带给您尝尝。”
“我妈，我妈……”廖依萍听到“我妈”两个字，既无奈又不舒服。
吴姨说：“这朝南的是给你住的哦，你先歇着，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。”
“少华，哦，哎，水好了，去洗澡，去吧，床下有拖鞋啊。”
“摇啊摇，摇啊摇，宝宝快睡觉，盼儿快长大呀，盼儿快长高，啊，好宝宝，好喵喵，快呀，快睡觉呀，睡觉了啊，嗯。”
“少华，少华，哎，今天我一定要叫妈，妈，哎，怎么锄头还没拿够啊，快放下，再不锄，草长得比苗还高了。”
“别管他，留给你爸爸锻炼身体啊，走上街给你买点东西去。”
“有青年装吗？”
“有。”
“别买了，太多了，把东西放下，来，穿上试试。”
“行，甭脱了。”
“哎，在哪交钱呢？”
“那边。”
田贵看着母亲忙前忙后，买了一大堆东西，情不自禁又想到小时候。
“妈，你看红背心。”
“喏，在那。”
“妈，没有钱，妈，回去照着样给你做一件啊，嗯。”
“翠翠，哥哥的背心好看吗？”
“好看，妈给你做啊。”
“少华，你还买点什么吗？”
“不买什么了。”
“买个眼镜吧。”
“干嘛？”
“给我妈，我乡下的妈妈眼睛花了。”
“好吧，以后再说吧，走，给你买双皮鞋去。”
“少华，哎，你爸爸回来了，快啊，老廖，依萍，我们的儿子呢，儿子在哪了？”
“老矿，瞧你急的，来来来，爸爸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爸爸说，啊，像我，像我。”
“妈妈说，我看像我啊。”
“爸爸肯定的说道，像我，对吧，吴姨，哈哈哈，我看呐，像你们俩，哈哈哈哈。”
“不错，长得很结实，能挑一百多斤，嗯，好样的，哈哈哈，老廖，瞧，我们终于有了个大儿子，嗯，哈哈哈，啊，来坐。20年了，多亏你那位养母啊，哎，她怎么样，身体好吗？”
“还好，怎么没跟你一块来呢。”爱人依萍埋怨道，“老况，不能吃完饭再说吗？”
“好，开饭，开饭，肚子早打内战了，啊，哈哈哈哈，来，坐坐坐，哎。”
邝副*说：“酒呢？”
爱人依萍一皱眉说：“老矿，今天特殊情况，哈哈哈，一解放就请民政局打听你的下落，当时，以为你和杨虎德夫妇一块被杀害，后来从一个*团长的交代里，知道你被你现在的养母救了下来，于是又请民政局找，哎，不容易啊，作家们要是知道了，可以写一篇《匡华寻子记》啊，哈哈，来来来，今天是咱们家第一顿团圆饭，咱爷俩干一杯。”
“我、我没喝过。”
“少华今天大喜，陪你爸喝一杯吧，啊，来来来，哎，哈哈哈哈哈哈，你呀，哈哈哈哈啊，看来儿子比爸爸有出息啊。”爱人依萍哈哈哈笑着说到，“别看你是个武夫，比我还重感情啊，哈哈。”
“嗯，你知道爸爸多想你啊，打仗的时候顾不上，解放了就不能不想啊，*人也是人嘛，鲁迅先生说的好，无情未必真豪杰，怜子如何不丈夫嘛，啊，哈哈哈。”
依萍说：“你今天真是返老还童喽，我还要陪儿子好好玩几天呢，哈哈哈，啊。”
翠翠焦急的说：“妈，还没有信来啊，妈，都46个蛋了，是啊，咱们家的老母鸡已经下了46个蛋了，你贵哥快回来了。”
爱人依萍说：“不能让他下乡去，好不容易找回来，得把他拴住，客观条件给孩子造成了两个家。”
邝副*答到：“我主张顺随他的意愿，下乡去过过也好，上来住住也行嘛。”
依萍不屑：“儿子本来是我的嘛，老廖，我们也应当替别人想想嘛，没有儿子的滋味你尝够了吧。”
爱人依萍肯定的说道，“反正我想好了，我打算给他安排个好工作，哎，你给组织部长挂个电话吧。”
邝户*说：“这样不好。”
“哎呀，就你谨小慎微，*几十年，孩子刚刚找回来，跟有些干部的孩子比，安排个好工作也不算过分。”
邝副*说：“安排个工作我不反对，我看根据他的条件，到工厂当个学徒倒合适，不过到工厂也好，下乡务农也好，得看孩子的意思啊。”
爱人依萍说：“孩子懂什么，如果我们不给他铺下一条道路，让他将来有个好的前途，那，那我们就没有尽到责任，依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，可怜的孩子，刚生下3个月就落到了敌人手里。”
“报告。”
“进来。”
*交代说到：“明天我得去开会，孩子的事得征求他的意见，路得自己走，不能靠咱们做父母的铺啊。”
田贵试探的问道：“妈，爸爸走了，我什么时候回去啊，怎么这个家不好，我在这能干什么呀？”
“上学念书啊。”
“念书？”田贵有些惊讶。
“少华，你现在身份不同了，才念过一年初中，等念到高中毕业了，爸爸妈妈给你安排个有前途的工作。”
“啊，我这么大还念书啊。”
“没关系，干部子弟学校里有个工农速成班，都是像你这么大的。”
“妈，来的时候我说好了，五一回去。”和翠翠母亲抢答道，“结婚。”
“那个农村丫头就那么值得你留恋呐，好了，好了，妈完全是为了你，我的意思是你还年轻，不应该过早的考虑婚姻问题，你要有个志向，要理解*心。”
千里之外的乡下，翠翠跟妈妈也在想他曾经说过的话。
“哥，你要是真心，咱们的喜日子就定在五一吧，五一我一定回来。”
“桂儿，你说个把月就回来结婚，怎么忘了，你骗人，骗人。”
“妈妈，妈。”
田贵在梦里，翠翠跟妈都在指责他，立刻就醒了，田贵在梦中喊妈，依萍听到还以为是叫她呢，急忙说：“孩子，我在这，你怎么了，病了？”
吴姨问：“少华，你怎么了？”
田贵答：“没怎么。”
“少华，我问你一句话，*对你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“可你对*呢，他昨天晚上哭了一夜，你伤了他的心，啊，少华，你想想你们母子失散20年，好容易把你找回来，可你没住上几天，又吵着要回乡下去，能不伤她的心吗？”
“啊，廖主任，你这是给儿子买的啊。”
田贵看了看母亲，和他手上拿的东西，叫了一声：“妈。”
母亲说：“我跟学校说好了，明天就去上学。”
王丽丽哈哈哈哈哈笑着说到：“匡少华同学，同学们都走光了，我刚插班，没听懂。”
“哦，哪不懂我教你啊。”
田贵指着课本说：“这一道。”
“我叫王丽丽，你家住哪？”
“警备区宿舍。”
“哦，你爸爸是矿副*。”
“嗯，我家住市委大院，走，我们是一个方向的啊。”
田宝高兴的喊道：“翠翠，翠翠，贵哥来信了。”
“骗人。”
“真的，哎哎，哈哈哈，哎哎，慢点跑，哈哈哈，慢点，妈妈来信了，妈妈，快看，快念念信里说些什么。”
“妈，翠翠，我离开你们50来天了，可我时时想着你们，夜里做梦也梦见你们，原来说五一节回来结婚，我不能做到，我失信了，这里的妈妈一定要我留下来读书，每天上学走过一条铁路，当我看见那飞跑的火车时，我的心就像跳上了火车，来到你们身边，翠翠，我不在家，你要好好照料妈妈，她老人家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，却没有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，刚刚把我养大，我就像小鸟一样的飞了，翠翠，洗衣服挑水的事你要多劳累点，千万别叫妈妈去，你自己也要当心，翠翠，别生我的气，暑假我一定回来。”
“廖阿姨，哟，是丽丽呀，你爸爸妈妈好吗？”
“好，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，越长越漂亮喽，来屋里坐，你今儿个怎么想起上我们家来玩了？”
“我来找少华的。”
“哦，你们认识？”
“我们是同学，一个班的。”
“哦，少华在里屋呢。”
“少华，除了上学校从来不出门。”
“阿姨，我去了。”
田贵说：“你来了。”
丽丽回应道：“嗯。”
田贵说：“走到我屋里去坐。”
丽丽说：“好。”
廖主任说：“吴姨来了，今天晚上吃什么菜呀？”
吴姨答：“跟平时差不多。”
廖主任说：“买点好菜去，家里来客了，哎，你看，先证明这个角加这个角等于这个角，再往下求它和它的关系，来，你接着做好。”
“真动人。”
“什么啊，我说的是你作文中写的那个乡村母亲。”
廖阿姨说：“丽丽多吃点啊。”
吴姨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说：“吃吧，丽丽说：“太多了，吃吧，姑娘，慢慢吃，都是瘦肉，吃的完的。”
丽丽哈哈笑着说：“少华，你给帮帮忙吃吧，我听少华说你经常帮助他，依萍说：“我很感谢你啊，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，少华这孩子啊，刚从农村回来，什么都不懂，你要多给他熏陶熏陶，他那身泥巴味啊，哈哈哈，莉莉，你有18了吧？”
“快19了，比少华小两岁。”
“阿姨，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那好，以后经常来玩啊。”
丽丽应到：“嗯。”
“少华，送送丽丽。”
田桂说：“走吧，*真有意思，泥巴味，哈哈哈，我刚从乡下到城里来的时候，人家也说我有泥巴味。”
“你也在乡下待过，嗯，小时候跟着奶奶在乡下过，后来爸爸把我接回来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也上速成班呢，啊，我生过一场大病，休了5年学。”
“我们家乡的山可高呢，山上可好玩呢，一到秋天满山的核桃、山楂、梨，还有柿子，哈哈，哎，你们家乡有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是在湖边长大的，湖滩上长满了青草，小时候我常在湖滩上放牛，还常在湖里抓鱼搬虾子呢，我们村头有两棵很老很老的桂花树，我家院子里也有一棵，是小时候，我妈带着我和妹妹一起种的，桂花树开花可香了，十里八里都闻得到，一阵阵清香直往心里去，啊。”
“阿妹给阿哥写封信，不拿纸笔拿起针，一行行针脚一行字，行行都是相思情，啊，阿哥，行道是相思情，啊啊。”
“啊，阿妹给阿哥写封信，不拿纸笔拿起针，针儿走来线儿根，日思夜想盼亲人，啊，阿哥，日思夜想盼亲人，盼情人，啊啊。”
“少华，吴姨说乡下寄了个包裹来，是这双鞋吧，嗯，针线倒不错，是一双灵巧的手，是那个翠翠做的吧。”
“少华，你功课怎么样，跟得上吗？”
“跟得上，就是俄语比较难。”
“嗯，少华，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。”
“廖阿姨，您找我来，丽丽休息休息，陪我聊聊。”
“廖阿姨，给谁打毛衣啊？”
“少华的，这么多年连件毛衣都没有，哎，眼睛不好使了。”
“阿姨，我替您织吧。”
“那赶气好啊，就怕影响你学习哦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用休息时间织，哈哈哈哈，绷紧点。”
田桂说：“丽丽，嗯，俄语单词我都记熟了啊，我考考你，城市golan，农村jilin，江河lake。”
“啊，还不错啊。”
学校门口同学给丽丽打招呼。
“哎，丽丽，走吧。”
丽丽说：“等一会儿。”
“哎，丽丽”喊住少华。
少华应：“哎。”
丽丽问：“考得怎么样？”
田桂答：“还行。”
丽丽说：“我真替你担心。”
田贵说：“这两天啊，搞得我头晕脑胀的。”
丽丽说：“走吧，我们去公园轻松轻松。”
“好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少华，我还是第一次跟男孩子一块划船，你呢，你跟女孩子一块划过船吗？”
“翠翠问，水生，呵，都什么时候了，还不去上学，早放暑假了，暑假我一定回来，一朵花立”
。
目录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啊啊
啊
哥，你看天上的云，像什么？
哥答：“像。”
妹追问：“像什么？像，快说呀！”
“像我小时候睡的摇篮，摇篮里面还有一个又白又胖的娃娃。”
“哈哈哈，哥，快走啊！”
“瞧你急的，你真坏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们是来打结婚证的吧？”
“嗯，证明信。”
“喏，给。哎呀，真对不起，我们忘带糖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没关系，喜糖是应该吃的。以后再补吧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田桂。”
“种田的田，桂花的桂。”
“哪年生的？”
“1935年。家庭出身？”
“下中农。”
“哪个村的？”
“田家湾。”
“你呢？跟他一样。”
“什么一样啊？”
“一个村的。”
“看看，看你站那么远干什么呀，过来，过来，过来，近点，来来来，近点，还没到叫你出节目的时候，你就这么害羞，那还行啊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翠翠。”
“还有姓翠的？”
“不，跟他一样。”
“怪事，什么都一样。”
“他跟我是一家，一块长大的。”
“哦，童养媳。”
“不，她是我妹妹。”
“是你妹妹？”
“嗯，是我妈半路上捡来的。”
“捡来的？”
“哦，明白了。”
“明白了，你们这是叫做青梅竹马，好好好。”
“田贵啊，你们村里有个叫田秋月的妇女吗？”
“那是我妈啊！”
“就是你呀！”
“不是我，是我妈。”
“对对对，是*。你是田秋月的儿子，田..-秋月是*，真有意思。这样吧，结婚证过两天再来领，啊啊哎。”
“为什么？因因为公章不在，公章被他收藏了。”
田贵哀求说道：“同志，帮个忙吧，家里都准备好了，日子就定在后天。”
“好了，好了，过两天再来领。”
“这哎，妈，他答应后天一定发给结婚证。”
“老姐姐，社长来了。”
“哈哈，老姐姐，准备的怎么样了？”
“差不多了，社长啊，后天呐，你可一定来吃桂花糖啊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“叔啊，您坐，好好好，我不但要吃桂花糖，我还要喝桂花酒呢。”
“行啊，桂花酒有，到时候一定让您喝个够，哈哈哈，本发叔啊，您先喝碗桂花茶吧。”
“啊，翠翠啊，要当新娘子了，本发叔，哈哈哈，你们家呀，是样样都有桂花香。”
“哈哈，那还不是我妈种这棵桂花树，一年能晒三四斤呢。”
“*呀，把月宫里那棵桂花树，移到你家门口来了，哈哈哈。田贵啊，派你一趟差好不好啊，送趟鱼岛区里去。”
“本发叔啊，我正忙着呢。”
田秋月忙说到：“贵啊，社里的事，去吧，家里有我和翠翠。”
“田贵啊，不是大叔不照顾你这个事啊，非你不可呀，喏，顺便把这封信带给区委李*。”
小赵把田贵带到区委办公室，就跟*说：“我先到田家湾去了啊。”
田贵把带来的信交给李*，*看完信，说：“来，坐吧，坐吧，嗯，来，你看看这张照片，这是两个老游击队员，20年前，他们有一个儿子，那是1936年春天，*反动派围剿我红军游击区，在一次战斗中，我们的游击队被打散了，照片上这位女同志叫廖一平，当时敌人到处搜捕我游击队员，他带着一个三个月的孩子，行动很不方便，就找到了我地下交通员杨厚德的家。”
“田贵，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啊？”
“这孩子就是你呀！”
“大约过了两个月，由于叛徒的出卖，杨厚德夫妻连同你一块被抓走，后来杨厚德夫妻被杀害了，你就被你现在的母亲收养了下来。”
田贵接受不了这个现实，说：“不，这不是真的。”
在说田家湾，田秋月也不断的在说：“不是真的，桂儿是我的孩子，是我的孩子，我们母子相依为命。”
民政局工作人员小赵说：“告诉你，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，你跟一个*的团长当过姨太太，对吧？那个团有个团副，姓张是不是啊？你要这个孩子的时候，他还帮你说了话，对不对？要考虑你的身份，你也应该为孩子的前途想一想嘛，你想想，孩子找到这样的父母，对你没有什么不好嘛。”
“啊，是我的孩子，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你要讲实话。”
社长有些听不下去了，说：“小赵同志，你看这样好不好，让他再好好想一想，你先到社里歇会儿啊。”
“是我的孩子，好吧，你再好好考虑考虑，我等你的回话，哎。”
“妈，妈妈，你怎么了？”
社长办公室，社长说：“田秋月，她也是个受苦人，从小死了爹妈，跟着舅舅长到12岁，就被狠心的舅母卖给了人贩子，后来又卖到一家大地主家当丫头，没几年，又被那家地主当礼品送给了*团长，不久就被踢出了家门，我们可没把他当*家属对待。”
“那他这孩子到底是亲生还是抱养啊？”
“亲生也好，抱养也好，20多年养大这孩子不容易呀，你可以跟他说嘛，孩子的父母都是领导干部，一定会感谢他，会给他一笔钱呢。”
“常言道，黄金有价情无价呀。”
“那，可他也得为孩子的亲生父母想想啊，失散了20年，只有这根独苗呢。”
“是啊，可可这事也不能太心急了，人心都是肉长的嘛。”
“摇啊摇，摇啊摇，宝宝快睡觉，摇啊摇，摇啊摇，宝宝快睡觉，孩儿快长大呀，孩儿快长高，好宝贝，好好苗苗，快呀，快睡觉呀，睡觉了啊。”
“嗯，又凉了，妈，你老不吃东西，饿出病来可怎么办呢？”
“你贵哥怎么还不回来？”
“鬼晓得他。”
“你贵哥要是不回来，你舍得吗？”
“妈，瞧您说的什么呀，妈这一辈子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，没有说过昧良心的话，可是今天，妈，你怎么了啊？”
“还是你本发叔说的对，桂儿到他亲生父母那去，比在我身边有出息，就让他远走高飞吧。”
“妈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“是真的，记得那天晚上，我那造孽的男人下令，要把那孩子和两个*一块杀掉，我看见那孩子实在可怜，就求情留下来让我抚养，后来我就带着你贵哥回到了老家，半路上又捡了你，我就像栽种门口桂花树那样，盼着你们长大呀，想不到树长大了，人却要走了。”
“妈，您不要把刚才的话说出去，桂根就不会走的，孩子编瞎话骗人家的，儿子，我对不起天理良心啊。”
田贵来到母亲面前，哭着叫一声：“妈，这不是真的。”
“孩子，是真的，你亲生父母盼儿子盼了20年了，我就像栽种门口那棵桂花树一样，盼着你们长大呀，想不到树长大了，人却要走了。你们还记得小时候吗？那时的你们多么天真，儿子问：‘妈，这是什么树？’母亲答：‘这是桂花树。’儿子问：‘桂花树开花吗？’母亲答：‘桂花树开花可香着呢，十里八里啊，都闻得到，一阵阵清香直往心里去。’女儿问：‘妈，桂花能吃吗？’母亲答：‘能吃，泡桂花茶，熬桂花酒，对了，还能做桂花糖呢。’”
“哦，哥哥，我们有桂花糖吃了。”
“哥哥说：‘妹妹，你就知道吃。’”
“儿子问：‘妈，桂花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？’母亲答：‘桂花树啊，等你长大的时候，它就长大了。’”
田宝火急火燎来到田贵面前：“贵哥，贵哥，你真好运气，村里人都传开了，大伙可羡慕你了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好像在做梦一样。”
“不是梦，是真的，不信我打你一拳试试，嘿嘿嘿。”
“听说你的爸爸在警备区当副*，你的妈妈也是什么主任，是真的，都是大官啊，他们都在哪里啊？”
“离这1,000多里地呢。”
“1,000多里，贵哥，这对你来讲是件好事，可你这一走，就苦了*妈和翠翠他们了。”
“田宝，你说到哪去了，我还是田家湾的人。”
“那边不是急着催你走吗？那你什么时候结婚呢？”
“明天，明天，你到我家来吃桂花糖吧。”
“真的啊，哈哈哈哈。”
“妈，翠翠呢？”
“在你屋里。”
“妈，我跟本发叔请好了假，现在就跟翠翠去打结婚证。”
“哦，妈，您多切点桂花糖，大伙都要来的。”
“翠翠，你怎么摘了给我不？”
“你又耍小孩子脾气，来。”
“那好，等回来再贴，咱们先去打结婚证，你看今天是咱们的喜日子。”
“谁跟你喜，怎么，你不是我们田家的人了，我可没那么想，咱们从小一起长大，我说过谎吗？你看妈妈为我们辛苦了一辈子，盼着我们早日完成大事，正为我们准备今天晚上的喜糖呢，进城的东西妈都给你收拾好了，桂花糖是让你带进城里的啊。”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翠翠跟我商量了，等你回来再结婚，我想这样也好，终身大事，也应该跟你的亲生父母说一声。”
“啊，到了城里头啊，哈哈，有什么事来信说啊，哈哈，哎，就是，乡亲们，走吧，贵哥，快上船吧，放心的去，哈哈，田贵，快上船吧，翠翠，快去吧，快去，好了，走吧，哎，田宝，哎，你上来，本发叔，我送送他们。”
“你你要再不上来我我就揍你啊，啊，哈哈哈哈哈哈，这傻小子，哈哈哈，哎，咱们走吧，哎哎。”
田贵冲着大伙挥挥手：“回去吧。”
田宝望着他们的船回应道：“哎，贵哥，早点回来。”
田贵回应：“哎，妈，回去吧，哎，别忘了来信。”
“河水长，河水清，船儿载满故乡情，水送船，船靠水，阿妹送一程程，我遥望家乡的水，莫要忘，家乡的人，歌一去要早回呀，莫让阿妹空挂心，哥儿一去要早归，莫让阿妹空挂心。”
“啊，啊啊，哥，你在哪呢？”
“我在这呢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哥，好吃吗？”
“好吃，给。”
“嗯，我不要，是妈留给你的，你吃吧。”
“我要骑牛，怕不怕？”
“不怕。”
“真不怕？真的，走。”
“哎哎哎哎，驾驾驾驾，真好玩。”
“哥，你看。”
“翠翠，你看，鸟不管飞多远也能认识自己的窝。”
“翠翠，你又多心了，我还能不回来吗？”
“谁多心了，你不信我发誓，哥，哥，你要是真心，咱们的喜日子，就定在五一节吧，五一节我一定回来。”
“啊，嘿嘿嘿，嗨嗨嗨嗨嗨嗨，嗨嗨嗨嗨嗨嗨嗨嗨嗨嗨，好，到家了，走进去吧。”
“廖主任，廖主任，哎，来了，来了。”
“廖主任，你看。”
“啊，好了，好了，快进屋去吧。”
“啊，廖主任，我的任务完成了，你们母子团聚，我改日再来吧。”
“不小赵，吃了饭再走。”
“不了，出差一个多月，我的老妈妈也盼着我呢，哈哈，谢谢你，谢谢民政局。”
“不用谢，来，再见，哈哈。”
保姆吴阿姨端来一盆水果，笑着说到：“哈哈，吃吧，哈哈，吃吧，吃吧。”
“不，我不吃，这是*给你准备好的，哈哈，吃吧，来，给，看模样，比我妈年轻多了，不知道脾气是不是有我妈那么好。”
廖主任心想：“可怜的孩子，要是一直在我身边，现在也快大学毕业了。”
吴姨哈哈哈哈笑着说道：“瞧你们娘俩怎么不说话呢？”这不是在说着吗？保姆吴阿姨说：“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？”
“我叫田贵。”
“不，你爸爸叫匡华，”依萍抢着说道，“你叫邝少华，这是我给你起的。”
吴阿姨忙说道：“好，好名。这是料理家务的吴姨哦。”
吴姨说：“好了，好了，少华，母亲提示道，“少华叫你呢，啊，你的房间收拾好了。”
“什么，少华？”
“去吧，上屋里休息会，洗个澡哦。这点桂花糖，家里做的，我妈让我带给您尝尝。”
“我妈，我妈……”廖依萍听到“我妈”两个字，既无奈又不舒服。
吴姨说：“这朝南的是给你住的哦，你先歇着，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。”
“少华，哦，哎，水好了，去洗澡，去吧，床下有拖鞋啊。”
“摇啊摇，摇啊摇，宝宝快睡觉，盼儿快长大呀，盼儿快长高，啊，好宝宝，好喵喵，快呀，快睡觉呀，睡觉了啊，嗯。”
“少华，少华，哎，今天我一定要叫妈，妈，哎，怎么锄头还没拿够啊，快放下，再不锄，草长得比苗还高了。”
“别管他，留给你爸爸锻炼身体啊，走上街给你买点东西去。”
“有青年装吗？”
“有。”
“别买了，太多了，把东西放下，来，穿上试试。”
“行，甭脱了。”
“哎，在哪交钱呢？”
“那边。”
田贵看着母亲忙前忙后，买了一大堆东西，情不自禁又想到小时候。
“妈，你看红背心。”
“喏，在那。”
“妈，没有钱，妈，回去照着样给你做一件啊，嗯。”
“翠翠，哥哥的背心好看吗？”
“好看，妈给你做啊。”
“少华，你还买点什么吗？”
“不买什么了。”
“买个眼镜吧。”
“干嘛？”
“给我妈，我乡下的妈妈眼睛花了。”
“好吧，以后再说吧，走，给你买双皮鞋去。”
“少华，哎，你爸爸回来了，快啊，老廖，依萍，我们的儿子呢，儿子在哪了？”
“老矿，瞧你急的，来来来，爸爸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爸爸说，啊，像我，像我。”
“妈妈说，我看像我啊。”
“爸爸肯定的说道，像我，对吧，吴姨，哈哈哈，我看呐，像你们俩，哈哈哈哈。”
“不错，长得很结实，能挑一百多斤，嗯，好样的，哈哈哈，老廖，瞧，我们终于有了个大儿子，嗯，哈哈哈，啊，来坐。20年了，多亏你那位养母啊，哎，她怎么样，身体好吗？”
“还好，怎么没跟你一块来呢。”爱人依萍埋怨道，“老况，不能吃完饭再说吗？”
“好，开饭，开饭，肚子早打内战了，啊，哈哈哈哈，来，坐坐坐，哎。”
邝副*说：“酒呢？”
爱人依萍一皱眉说：“老矿，今天特殊情况，哈哈哈，一解放就请民政局打听你的下落，当时，以为你和杨虎德夫妇一块被杀害，后来从一个*团长的交代里，知道你被你现在的养母救了下来，于是又请民政局找，哎，不容易啊，作家们要是知道了，可以写一篇《匡华寻子记》啊，哈哈，来来来，今天是咱们家第一顿团圆饭，咱爷俩干一杯。”
“我、我没喝过。”
“少华今天大喜，陪你爸喝一杯吧，啊，来来来，哎，哈哈哈哈哈哈，你呀，哈哈哈哈啊，看来儿子比爸爸有出息啊。”爱人依萍哈哈哈笑着说到，“别看你是个武夫，比我还重感情啊，哈哈。”
“嗯，你知道爸爸多想你啊，打仗的时候顾不上，解放了就不能不想啊，*人也是人嘛，鲁迅先生说的好，无情未必真豪杰，怜子如何不丈夫嘛，啊，哈哈哈。”
依萍说：“你今天真是返老还童喽，我还要陪儿子好好玩几天呢，哈哈哈，啊。”
翠翠焦急的说：“妈，还没有信来啊，妈，都46个蛋了，是啊，咱们家的老母鸡已经下了46个蛋了，你贵哥快回来了。”
爱人依萍说：“不能让他下乡去，好不容易找回来，得把他拴住，客观条件给孩子造成了两个家。”
邝副*答到：“我主张顺随他的意愿，下乡去过过也好，上来住住也行嘛。”
依萍不屑：“儿子本来是我的嘛，老廖，我们也应当替别人想想嘛，没有儿子的滋味你尝够了吧。”
爱人依萍肯定的说道，“反正我想好了，我打算给他安排个好工作，哎，你给组织部长挂个电话吧。”
邝户*说：“这样不好。”
“哎呀，就你谨小慎微，*几十年，孩子刚刚找回来，跟有些干部的孩子比，安排个好工作也不算过分。”
邝副*说：“安排个工作我不反对，我看根据他的条件，到工厂当个学徒倒合适，不过到工厂也好，下乡务农也好，得看孩子的意思啊。”
爱人依萍说：“孩子懂什么，如果我们不给他铺下一条道路，让他将来有个好的前途，那，那我们就没有尽到责任，依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，可怜的孩子，刚生下3个月就落到了敌人手里。”
“报告。”
“进来。”
*交代说到：“明天我得去开会，孩子的事得征求他的意见，路得自己走，不能靠咱们做父母的铺啊。”
田贵试探的问道：“妈，爸爸走了，我什么时候回去啊，怎么这个家不好，我在这能干什么呀？”
“上学念书啊。”
“念书？”田贵有些惊讶。
“少华，你现在身份不同了，才念过一年初中，等念到高中毕业了，爸爸妈妈给你安排个有前途的工作。”
“啊，我这么大还念书啊。”
“没关系，干部子弟学校里有个工农速成班，都是像你这么大的。”
“妈，来的时候我说好了，五一回去。”和翠翠母亲抢答道，“结婚。”
“那个农村丫头就那么值得你留恋呐，好了，好了，妈完全是为了你，我的意思是你还年轻，不应该过早的考虑婚姻问题，你要有个志向，要理解*心。”
千里之外的乡下，翠翠跟妈妈也在想他曾经说过的话。
“哥，你要是真心，咱们的喜日子就定在五一吧，五一我一定回来。”
“桂儿，你说个把月就回来结婚，怎么忘了，你骗人，骗人。”
“妈妈，妈。”
田贵在梦里，翠翠跟妈都在指责他，立刻就醒了，田贵在梦中喊妈，依萍听到还以为是叫她呢，急忙说：“孩子，我在这，你怎么了，病了？”
吴姨问：“少华，你怎么了？”
田贵答：“没怎么。”
“少华，我问你一句话，*对你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“可你对*呢，他昨天晚上哭了一夜，你伤了他的心，啊，少华，你想想你们母子失散20年，好容易把你找回来，可你没住上几天，又吵着要回乡下去，能不伤她的心吗？”
“啊，廖主任，你这是给儿子买的啊。”
田贵看了看母亲，和他手上拿的东西，叫了一声：“妈。”
母亲说：“我跟学校说好了，明天就去上学。”
王丽丽哈哈哈哈哈笑着说到：“匡少华同学，同学们都走光了，我刚插班，没听懂。”
“哦，哪不懂我教你啊。”
田贵指着课本说：“这一道。”
“我叫王丽丽，你家住哪？”
“警备区宿舍。”
“哦，你爸爸是矿副*。”
“嗯，我家住市委大院，走，我们是一个方向的啊。”
田宝高兴的喊道：“翠翠，翠翠，贵哥来信了。”
“骗人。”
“真的，哎哎，哈哈哈，哎哎，慢点跑，哈哈哈，慢点，妈妈来信了，妈妈，快看，快念念信里说些什么。”
“妈，翠翠，我离开你们50来天了，可我时时想着你们，夜里做梦也梦见你们，原来说五一节回来结婚，我不能做到，我失信了，这里的妈妈一定要我留下来读书，每天上学走过一条铁路，当我看见那飞跑的火车时，我的心就像跳上了火车，来到你们身边，翠翠，我不在家，你要好好照料妈妈，她老人家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，却没有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，刚刚把我养大，我就像小鸟一样的飞了，翠翠，洗衣服挑水的事你要多劳累点，千万别叫妈妈去，你自己也要当心，翠翠，别生我的气，暑假我一定回来。”
“廖阿姨，哟，是丽丽呀，你爸爸妈妈好吗？”
“好，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，越长越漂亮喽，来屋里坐，你今儿个怎么想起上我们家来玩了？”
“我来找少华的。”
“哦，你们认识？”
“我们是同学，一个班的。”
“哦，少华在里屋呢。”
“少华，除了上学校从来不出门。”
“阿姨，我去了。”
田贵说：“你来了。”
丽丽回应道：“嗯。”
田贵说：“走到我屋里去坐。”
丽丽说：“好。”
廖主任说：“吴姨来了，今天晚上吃什么菜呀？”
吴姨答：“跟平时差不多。”
廖主任说：“买点好菜去，家里来客了，哎，你看，先证明这个角加这个角等于这个角，再往下求它和它的关系，来，你接着做好。”
“真动人。”
“什么啊，我说的是你作文中写的那个乡村母亲。”
廖阿姨说：“丽丽多吃点啊。”
吴姨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说：“吃吧，丽丽说：“太多了，吃吧，姑娘，慢慢吃，都是瘦肉，吃的完的。”
丽丽哈哈笑着说：“少华，你给帮帮忙吃吧，我听少华说你经常帮助他，依萍说：“我很感谢你啊，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，少华这孩子啊，刚从农村回来，什么都不懂，你要多给他熏陶熏陶，他那身泥巴味啊，哈哈哈，莉莉，你有18了吧？”
“快19了，比少华小两岁。”
“阿姨，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那好，以后经常来玩啊。”
丽丽应到：“嗯。”
“少华，送送丽丽。”
田桂说：“走吧，*真有意思，泥巴味，哈哈哈，我刚从乡下到城里来的时候，人家也说我有泥巴味。”
“你也在乡下待过，嗯，小时候跟着奶奶在乡下过，后来爸爸把我接回来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也上速成班呢，啊，我生过一场大病，休了5年学。”
“我们家乡的山可高呢，山上可好玩呢，一到秋天满山的核桃、山楂、梨，还有柿子，哈哈，哎，你们家乡有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是在湖边长大的，湖滩上长满了青草，小时候我常在湖滩上放牛，还常在湖里抓鱼搬虾子呢，我们村头有两棵很老很老的桂花树，我家院子里也有一棵，是小时候，我妈带着我和妹妹一起种的，桂花树开花可香了，十里八里都闻得到，一阵阵清香直往心里去，啊。”
“阿妹给阿哥写封信，不拿纸笔拿起针，一行行针脚一行字，行行都是相思情，啊，阿哥，行道是相思情，啊啊。”
“啊，阿妹给阿哥写封信，不拿纸笔拿起针，针儿走来线儿根，日思夜想盼亲人，啊，阿哥，日思夜想盼亲人，盼情人，啊啊。”
“少华，吴姨说乡下寄了个包裹来，是这双鞋吧，嗯，针线倒不错，是一双灵巧的手，是那个翠翠做的吧。”
“少华，你功课怎么样，跟得上吗？”
“跟得上，就是俄语比较难。”
“嗯，少华，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。”
“廖阿姨，您找我来，丽丽休息休息，陪我聊聊。”
“廖阿姨，给谁打毛衣啊？”
“少华的，这么多年连件毛衣都没有，哎，眼睛不好使了。”
“阿姨，我替您织吧。”
“那赶气好啊，就怕影响你学习哦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用休息时间织，哈哈哈哈，绷紧点。”
田桂说：“丽丽，嗯，俄语单词我都记熟了啊，我考考你，城市golan，农村jilin，江河lake。”
“啊，还不错啊。”
学校门口同学给丽丽打招呼。
“哎，丽丽，走吧。”
丽丽说：“等一会儿。”
“哎，丽丽”喊住少华。
少华应：“哎。”
丽丽问：“考得怎么样？”
田桂答：“还行。”
丽丽说：“我真替你担心。”
田贵说：“这两天啊，搞得我头晕脑胀的。”
丽丽说：“走吧，我们去公园轻松轻松。”
“好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少华，我还是第一次跟男孩子一块划船，你呢，你跟女孩子一块划过船吗？”
“翠翠问，水生，呵，都什么时候了，还不去上学，早放暑假了，暑假我一定回来，一朵花立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