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制视障者公众号。那些挥之不去的歧视与偏见,不是不人道,也不是不知道,而是压根儿不想知道

那些挥之不去的歧视与偏见,不是不人道,也不是不知道,而是压根儿不想知道 人划线


忘记是谁说的一句话了,一个国家的强大,不在于船坚炮利,也不在于军队的多少,而是看这个国家如何对待那些弱者。所以,我承认自己是弱者,但那只是某一方面的而已。视力不好,眼睛看不见,并不是其他方面都有了问题,至少我的精神还是正常的。有一次,去医院看病,医生反复强调我的问题,当然你可以说,医生是负责任,可在当时的我来看,医生就是拿我当傻瓜了。我曾经看过史铁生先生的书,因为他腿不好,只能做轮椅,所以就会有很多人怀疑他到底能不能进行性生活这件事呢? 曾经我也遇到这样尴尬的问题,那还是在推拿店里打工的时候,有位女士终于在没有其他人的关注下,问了我一个困惑她很久的问题,你们盲人看不见,是怎么吃饭的呢?说实话,我并没有幽默的细胞,但我还是幽默了一把,我说,你们吃饭也没照镜子啊。很多人问我的一个问题,你们看不见了,是不是眼前一片黑暗呢?对此,我默然。至少这几年我不会在与他们辩论了,因为你根本无法让一个人完全的去理解另一个人,就像我们无法理解宇宙的奥妙一样。同样你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,除非你拿开水胶他,拿针扎他,可,关于眼睛的问题,你总不能把他的眼睛弄得跟我们一样吧。 有时候,你可以不理解一些事,但我们应该知道一些生活中的常识,有时候,你可以不知道一些常识,但我们应该学会去尊重与理解。就像我们都知道,导盲犬不能离开他的主人一样,如此简单的常识,可是在那些所谓的规定面前,这些都是在无理取闹而已。在这样那样的规定里,我们并不知道,哪些规定是真的哪些是假的。有位哲学家说过一句话,“话语就是权利。”这让我想起了意情的时候那些保安们,那时候他们,说你能进去,你就能进去,谁也不好使,说不让你进去,你就不能进去,谁说的也不好使。等到意情结束了,只见他们一个个的失魂落魄的黯然神伤。 在一个被情绪主宰的时代,常识已经成了奢侈之物。别想着去说服谁了,因为每个人自认为代表着世界。反思,这是不可能的,我怎么会错?疫情时代,我们看到了一个事实:比病毒更可怕的是“常识稀缺”。而无论我们对常识有着怎样的了解,都不应该做的就是拿无知去羞辱别人。就像前几天呆萌姐分享了他乘坐飞机的过程。一个所谓的领导竟然大言不惭的告诉呆萌姐,“,别人怎么操作我不管,这趟航班我说的算。我们就是这样规定。”然后就把她亮在一边了。这样的羞辱,这样的歧视,我想有很多视障小伙伴们都经历过,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?在权利面前,一切的尊严与平等都变成了尘埃。尽管我们有权利享受我们应该得到的那份权利,但在那些莫名的规定面前,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心里骂一句,去她*而已。 而在所有的蛮不讲理面前,都是因为缺乏一种理性的情绪在里面。比如,你们盲人看不见,旅游有什么用呢?比如,眼睛不好,怎么还能收拾屋子呢?比如盲人就是啥也干不了。对于那些不了解的,有些人就会对你进行人身攻击,对于那些了解一半的,他们就会进行各种解读。在这样的过程中,确很少想到,残疾人,也是人,残疾了,也需要被尊重,也需要平等的对待。 虽然社会上,到处喊着关于平等的口号。当我们回看发生过的事情时,确是那样的不堪入目,对女性的歧视,对残疾人的歧视,都让我们陷入了一种既愤懑又委屈的情绪里无法自拔。前天我坐车回家路上,发生了这么一件事:前面一辆白色轿车开得缓慢而扭捏,在我们前方晃悠了大约半分钟后,性急的师傅一脚油门,迅速变道超车,然后嘀咕了一句「女司机」。我忍不住问师傅,为什么你确定这是女司机呢?师傅回答,只有女司机才是这种技术。我反问道,如果对方其实是一个男司机呢?师傅哈哈笑了一声,没有回答。我想,即使看到对方是男司机,恐怕师傅也会认为他「开车技术和女司机一样」吧。昨天晚上,店里来了一位顾客,进来就问,“你还记得我是谁么?”我是最讨厌别人用这样的问题来跟我打招呼了,就算是我知道,我也说不知道。结果那个人说:你们盲人不都是耳朵好使么?在我看来,包括那位司机,也许都是好人,可他们就是不懂得如何去尊重别人。 在 1968 年 4 月,马丁 • 路德 • 金遇害的后一天,一位美国小学教师珍 • 艾略特遇上一个难题。 她三年级的学生,在这个几乎全是白人的小镇上,无法理解为什么马丁会被*。为了让他们理解什么是「歧视」,珍 • 艾略特做了一个试验。她将班级里的孩子通过眼睛的颜色分为蓝色和褐色两组。在第一天,褐色眼睛的孩子被绑上一条褐色的领巾以作区别,区分出优势组和弱势组。蓝色眼睛的孩子们被告知他们更加聪明、干净、友好,是比褐色眼睛的孩子更棒的人,褐色眼睛的孩子则被艾略特不断地批评和嘲讽。第二天,艾略特将规则反转,蓝色眼睛的孩子被绑上蓝色的领巾,成为弱势组,而褐色眼睛的孩子则被归位强势组,享受比弱势组更好的待遇。两天试验结束后,珍让双方拥抱和好,并写下感受。短短两天里,发生了什么呢?被归为弱势组的学生在测验和学习中表现都不理想,相反,被归为强势组的孩子表现优异、自信,并「团结」起来,区别看待弱势组的同学。「我亲眼看到平时富有合作精神、友好而体贴的孩子在短短十五分钟里,变得令人讨厌、凶狠并且学会歧视。」珍 • 艾略特说,她意识到她在一个三年级的班级里,创造了一个微缩的社会。 我曾经在读书笔记里写过这样一段话,要想消灭善恶观的基本观念,国家就要打破贫富的差异性。每个人都能体面的活着,每个人都能骄傲的活着。不会为了那几个铜板像人家低三下四,只有这样,人类基本的善恶观才能打破。当我今天在翻看这些话的时候,我还想从新修改一下,除了打破贫富的差异以外,我们还应该保持一种理性的态度。如果缺乏一种理性的沟通那么问题还是会存在。《圣经•旧约》记载:天地初开之时,人类说同一种语言,当时人们联合起来准备兴建一座能通往天堂的高塔—巴别塔。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,上帝想了一个办法,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,人类因相互之间不能沟通,便各自散去。人类的语言、交流与沟通,这个曾让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思索一生的问题,确实棘手。人类的很多冲突,都是由沟通产生的。人与人之间,沟通出现问题会产生隔阂、矛盾;男友与女友,沟通不当就会争吵、冷战;国家与国家之间,沟通出现问题就会爆发冲突、对抗甚至战争。所以,沟通是如此的重要,理性的沟通又是重中之重。当我们遇到那些我不听,我不听的人时,其中的委屈与火气是否也会让我们失去理性呢? 以前知乎上面有个问题是,社会上最稀缺的是什么?我的回答是温暖与尊重。什么是社会?社会就是一个个人组成的,所以人与人之间就需要彼此释放一点情感,这种情感就是温暖,同样也是尊重。当人与人之间失去了原有的温暖时,疏远,冷漠就会悄悄地爬上我们的心头。当彼此都不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暖时,我们就已经变成了一台冷冰冰的机器了。就像那些电话里的客服小姐一样,没有感情,没有思想,一切都是机械化的模式。 那么一个盲人,或者准确的说,一个残疾人,在社会上行走就需要来自别人的尊重与理解,当然,我们也不应该轻易的去麻烦别人,更不应该把自己是残疾人的身份,没事儿的时候就拿出来晒一晒。以前,与盲人同事做公交车,对方不小心踩了别人的脚,本来道个歉就没事了,没想到那个同事突然来了句,不好意思,我是盲人。对方一下子就怒了,结果就是那位同事被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。 人类文明的进步,无不是视角扩大的历史,从部落到民族再到国家,从自我中心主义到全球主义,从地心说到日心说,再到现代天体物理学认识下的浩瀚宇宙,如果人们愿意放下歧视和争端,共同抬头仰望浩瀚无穷的宇宙,以更高的视角看待差异,也许很多杀戮早可避免,很多看似渺茫的希望并不遥远。如果我们都愿意放下身份上的差异,所有的争端也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于无形之中。当然,这些也许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想象而已,是一个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罢了。但,难道我们不应该有这样的想象么?正式因为我们有着这样那样的想象,努力才有了意义。

发表于:2023-10-26 09:10
9个回复
您还没有登录,登录后才可回复。 登录 注册